信。
“我没有,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……”他颤抖着嘴唇说:“如果是我,那我的目的是什么呢?把标书泄露给恒锐,这对我有什么好处?”
“恒锐当然许诺给了你一笔丰厚的报酬,一笔巨大的,数额可观的费用。”为首的男人冷静地说。
“我都把标书发给他们了,那怎么着也该收个定金吧,”赵楚耘顿了顿,说:“可我并没有收到过任何一笔钱。”
“对于你个人账户的调查也在进行,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,”男人说:“况且也不一定就是转账,支票、现金,难以被直接察觉的支付方式有很多。”
赵楚耘听着,越发觉得荒谬,苦笑一声,说:“我既然这么聪明,那又怎么会干出用自己的电脑发邮件的蠢事?”
男人不说话了,只是眉头紧锁地死死盯着眼前的人。
到目前为止,这整件事疑点颇多,赵楚耘不清楚是否存在ip造假的手段,又或者诬陷者本就在公司内部推动着一切,他不得而知。
可这个诬陷者是谁,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?一封举报信让两家最有希望中标的公司全部下场,谁能获益?是华宇吗?
可这个项目废标已是板上钉钉,规范重整后再次招标还不一定会有谁参与其中,华宇又怎么能确定自己一定可以中标呢?
翻来覆去,赵楚耘竟然连一个最大获利者都找不到。似乎有人只是在单纯地使坏,只是为了搅浑这一潭水,而布下了这一切。
或许他还有更深远的计划和考量,而赵楚耘,只是他“伟大”计划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倒霉牺牲品而已。
想到这里,他心中的绝望更是加深了一分。
“我们的调查还会继续,赵楚耘,希望你能保持配合,但在此期间,公司会暂停你的一切工作,请你静心等待调查结果。”
男人最后总结道,盖棺定论,赵楚耘沉默良久,终于点了点头。
他勉强拖动着麻木的身体离开会议室,他今天在这里待的时间并不长,四肢却比周六时还要僵硬不少。
现在是上班时间,所有同事都静静坐在各自工位上,他们想必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,看到赵楚耘出来,想看又不敢看地犹豫着投来目光。
那一道道锐利的目光里,有疑问,有关切,有好奇,但除此之外,赵楚耘看得出掩藏其中的质疑与不信任。
纵使他坚信大部分同事都是相信自己的,但怀疑的种子一旦发芽,终究无法回到彼此毫无芥蒂的时候了。
无论最终的调查结果如何,赵楚耘清楚,自己在公司的生涯算是走到了尽头。
他回到自己的工位,邓容是第一个耐不住,就要起身过来,赵楚耘按下了他的肩膀,笑着冲他摇了摇头。
顶着个“泄密者”的身份,赵楚耘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这一切。
于是他选择了不解释,只是摘下工牌放到桌面上,然后只身离开了公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