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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6(1 / 2)

只是这一次,他的眼神有些涣散,神色也充满了恍惚,仿佛在过去的一个时辰中经历过极为惨无人道的折磨,整个精神都崩溃了。

石敬瑭大喜,当即在他的指引下进入城中。

队伍鱼贯而入,不过数百人刚刚进城中,只听轰隆一声惊天巨响,空荡的街道上不知从何处蹿出来若干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,霎时间蜂拥而上,向着石敬瑭一行涌来。

余下的数万军队却是在河流的另一侧,更有同一批准备到来的万余军队被截断在城外。

石军先是茫然四顾,不明所以,随即便看见城头冒出滚滚浓烟,无数的飞弹火星噼里啪啦向此间砸来。

众人大骇,又失了主将,当然是毫无斗志,争相逃窜,只恨出生时未多生两条腿。

逃跑中,踩踏死了一波,被火药轰死了一波,剩下一波退无可退坠入河中,尸骸累累互相枕藉。

有少数士兵好容易泅河渡水,艰难回到了那一侧的营地,想要倚险据守,进行一通负隅顽抗。

未料旌旗无光,长风摧折,半空中忽传来一声锐利的哨响。

不远处的山坡上,左将军符彦能推着一轮大炮,作隆隆轰击状,身后无数骑士俯冲而下,长剑连着金戈,远远望去宛如一片钢铁交辉的城墙,就这么冲击了过来。

石军被一阵冲撞,人人夺气,更无战意,止不住东倒西歪地溃散。

便是石敬瑭手下有数员骁勇善战的猛将在反击,试图重振旗鼓,却架不住对方直接上了火器,一开始就是毫不对等的碾压。

符彦能回想着李秀宁先前的叮嘱,觑准时机,见缝插针地命人高喊:“陛下有令,放下武器,降者不杀!”

晋军见此如蒙大赦,赶忙争先恐后地丢盔弃甲,举起双手,符彦能自命属下去将这些俘虏们一一收拢,等待李秀宁过来处置。

河阳城内,石敬瑭一入城,见此场景,就知道中了埋伏。

但他亦是一个骁勇善战之徒,手刃数名敌人,竟自被他从包围圈中撕裂开一道口子,似要杀将出去。

未料刚冲了一步,猛然感觉一道锐利的箭镞从旁射来,射穿马尾之后仍旧势不可挡,从他膝贯穿而过,将人钉死在原地。

石敬瑭支持不住,应声坠地,旁边众战士齐刷刷涌将上来,七手八脚,赶快给石敬瑭狠狠扎了几下。

李秀宁打马而出,手中还保持着射出长箭的姿势,冷然垂眸将他一扫,蓦地勾唇一笑:“哟,这不是「儿皇帝」吗,现在这么寒碜了?”

石敬瑭闻此称呼,不以为耻反以为荣,将腰板一挺,得意洋洋道:“大契丹国乃天命所向,强汉无敌,你既杀我,难道就不怕得罪我主契丹大王吗?!”

李秀宁心说,朕从未听过如此荒谬之言,你不应该姓石,你应该姓赵。

一面示意下属将石敬瑭绑好拖走,即日处斩,一面语气淡然自若地说:“耶律德光么,朕正要找他算账。”

石敬瑭眼看她不为所动,自己即将被带下去,终于慌了神,扭过头大叫道:“知远救我!”

不远处,一群人包围了马步军都指挥使刘知远,在鏖战中被这一声惊动,下意识往此处看了一眼。

他作为石敬瑭一开始起兵时的伙伴和助力,虽然支持起兵,却不支持割让幽云十六州和向契丹称臣。

自石敬瑭和耶律德光联手之后,刘知远就开始了战场划水生涯。

他犹豫了片刻,居然转头问李秀宁:“若我归降,能官复原职,既往不咎么?”

李秀宁都被逗笑了,光天白日之下,你想得还挺美。

这厮未来也是一个篡位称尊的祸头子,后汉的建立者,史称汉高祖(刘邦:6)。

不过,有野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,他确实是一把很好用的刀,李秀宁有充足的信心可以压制他。

于是欣然上前,扶他起身,缓颜道:“将军既愿投效,朕自然乐从。”

刘知远松了口气,深深一礼:“多谢陛下。”

……

石敬瑭死了,死成了十六的倍数。

据受刑的人说,把他爿下来的时候还是一片片的。

李秀宁征伐的脚步丝毫不曾停歇,金戈铁马,踏破河山万里。

她也曾考虑过将石敬瑭捏在手中,充当“叫门天子”的角色,所到之处直接招降,以此来收复被后晋占据的大唐土地。

但最终还是对这厮的厌恶占了上风,杀了就杀了吧,无所谓。

朕自当世无敌,所向披靡,开疆拓土什么的从来不在话下,哪里需要走这些迂回路线了。

宇文泰为她留在朝中坐镇,得以免除一切掣肘和后顾之忧,李秀宁开始尽情挥洒才华,驰骋于茫茫沙场,滚滚烽烟之中。

按照如今的唐-晋地图来说,与其说是光复故土,不如说是重新打一遍天下。

三月初,潞州收复,随后二十日连下十三城,兵锋直抵元城。

守将出降,遂兵不血刃地拿下城池,随后一干揭榜露布,安抚百姓之事,自不必提,由是全城肃然,莫敢犯令。

随后,她以元城为军帐中心,开始了向四面八方的进击,一路出贝州,一路出邢州,一路出辽州,最后在恒定会师。

到这一年下半年的时候,她已经打过了漳水。

石敬瑭的侄子石重贵那日见势不妙,逃了出去,继承叔叔的位置称帝,领兵来攻,浩浩荡荡摆出了准备大举进攻的架势。

李秀宁一看,竟有这等主动来送人头的行为,这能不满足他?

石重贵一冒头,就被打成了死狗,丢盔弃甲、被缴获辎重无数。

好容易仓皇跑出十里地,准备收拢残兵败将,再接再厉,继续战斗,就得到了一个噩耗,不好啦陛下,咱们的后军将军眼看局势不妙,跑过去投递了!

石重贵又来了两回,统是被李秀宁杀得血流成河,日月无光,心头无奈。

打是根本打不过,只能开始疯狂跑路。

李秀宁一面痛打落水狗,给石重贵一些来自战神女帝的教训,一面也没有放松其他地区的兵力部署。

她挖掘出了一批可靠的心腹战力,如枢密使刘延朗等人,给他们充足的信任,放手去战,在漳河和滹沱河之间的广大地域自由纵横驰骋,收复故地。

同时赏罚分明,手腕凌厉,严明军纪,并杜绝杀良冒功之事。

就在这种君明臣良的环境下,李秀宁最终形成了一股洪流般的无敌大势,让对手自觉避让,胆战心惊。

后唐疆土的推进过程是惊人的,很快就已经逼近了和契丹接壤的定州。

只有在河东大本营太原府,遭到了一场极为激烈的反击战。

太原府的守卫者是桑维翰,石敬瑭的丞相,一个确实很有才华、文武双全的奇人。

也是极力促成割让幽云十六州的祸首。

比桑维翰这种奇异行为更难评的,是桑维翰的推崇者们。

赵匡胤建国之后,常感觉赵普才疏学浅,某一次吵架后居然感叹:“安得宰相如桑维翰者与之谋乎!”

多少让人觉得脑子有点包,要桑维翰当宰相作甚,留着割敌卖国吗?

这种历史人物的辛辣吐槽还得看王夫之,他老人家永远能一语中的,直呼桑维翰“乃万世之罪人”。

总而言之,太原城有桑维翰坐镇,这一战确实进行得很艰辛,可惜他一人之才,远远不足以阻挡洪流大势席卷,最终在城破之时,举兵出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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